【Dante & Illidan Stormrage】Demon May Cry
其实也不算太难过，在醒来之后的第二个小时我就恢复了视力，没办法，谁让恶魔化是我的老本行呢，就是住的地方太让我伤心。恶魔猎手的训练营被惨叫和哀嚎织满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昏迷、恐惧、堕落、欲望及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我在地板上度过了无聊的一个下午——可能是下午，就有这么久——然后跳起来，告诉一个路过的破碎者，我很好，我该走了，要么你们就给我带点好吃的来。一个精灵的尖叫穿透我的后半句话，不过我猜对面的那只肥面包听到了。
“我会带给伊利丹大人这个好消息的。”他说。那个精灵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喋喋不休的声音，颤抖而尖利，渗着恐惧，比单纯的咒骂要吓人很多，但对这个满载着它的同类的地方没用。
我目送那个破碎者离去，透过空洞无物的眼眶，鲜血从眼角浸润下来。我可能哭过了，也可能没有，鲜血把泪水打扰得够呛。噩梦毕竟是噩梦。
“我并非有意而为之，”伊利丹说，声音里一点歉意也没有，“如果这打扰到了你，我对此致歉。”
谁莫名其妙少了一双眼睛都会是这表情的。好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底我低估了同类对我的吸引力，尤其是在血统不怎么纯的情况下。……虽说我宽宏大量地表示出了谅解的态度，你就不能更认真点吗？至少别笑啊，你对面的人看得到诶。
“这属于喜悦。”
这借口太勉强了！……算了算了，只要你把我带出这个鬼地方，想怎么笑都没关系。
伊利丹转身，大翅膀差点糊到我的脸。
对了，伊利丹，我有一个问题……
“说出你的疑问。”
我以后也会长出这样的角和蹄子吗？
“也许。”
说清楚点！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是高等精灵之外，第一个成为恶魔猎手的人类。”
为什么我就是抑制不住我吐槽的欲望呢伊利丹。
“……别浪费我的时间。”
好，那我现在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燃烧军团又不关我什么事。
“你不会这么做的。”
被你说中了。不过要是你表现得讨人喜欢一点，我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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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那双漂亮蓝眼睛的第二十二天。
最后我也没有长出什么东西，纹身一天比一天更浅，同一批被制造成恶魔猎手的倒是有很多接受不了自己成为恶魔这个事实，为自己剥皮去鳞剪爪剪翅的大有人在。废墟下尽日飘荡着血腥与腐烂的气息，有时我真怀疑他们获得其余感官大大强化的代价是不是嗅觉。城墙下有尸体，睡梦中有发疯的同伴，学员们折磨自己，进行训练，偶尔会发生自相残杀的惨剧，没人关心。
我不喜欢这些，从来就没喜欢过。这就是我会从事猎魔这一行的原因，和命运无关。
当然我更不喜欢那些无聊的训练，当某个恶魔猎手试图再次把我从床上轰起来的时候，我就想了个好办法教他做血精灵，例如一次热辣的问候。长剑从他的脑侧穿过，钉在那堵不能再破的墙壁上，闪着寒光，剑柄因为震动而嗡嗡作响，像是口哨。
还是不小心削掉了他半截眉毛，没办法，太长了。我想了想，还是脾气很好地道了歉，尽管对方似乎不太吃这一套。该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伊利丹不会道歉，他底下的伊利达雷也不接受道歉。
我坐在窗台上摇晃小腿，暗精灵这里只有裤子可穿，要么就是女式上装。其实长出一点点角我也不介意的，小小的多可爱，可惜一点儿要长出来的迹象都没有。
伊利丹，你打算做什么？
这不是我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他很明智地跳过了深思熟虑然后向我解释那一大堆复杂行动的过程：“……击败燃烧军团。”
噢，今晚吃什么？
“……”
这次干脆就没有回答。他的脾气比真正的恶魔要好得多，所以我继续说：你有一绺头发没有绑进去，我看得很心焦。
似乎有点恼怒，伊利丹搁下了那根脆弱的羽毛笔，将发绳摘下来，细心地整理发型，确保不漏过一根长发，再度绑上。
伊利丹，你的死亡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那些弱者连碰到我的机会都没有。”
按这走势来看，我一点也不想问你是不是命运女神的眷顾者呢。如果我说我想留下来陪你，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很好理解，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于是我按照以前的老习惯转头看他，暗夜精灵正在纸上细细写下另一个公式和好几个数据，眼罩下的焰火因为沉于思考而摇曳不定，时而闪闪发光，看不清颜色。好，那我就这么做了。今晚吃什么？
“滚边去。”伊利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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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伊利丹，你还能动吗？我累坏了。我侧过头去看他，发现鲜血结了自己一头，等找到水得好好洗个澡了，最好是热水。
“不能。”
躺在这里很快也要死，又没人会回来。
“你本可不必伤得那么重的。”
我对她可没你那么多的恨意，再说了，你不也是……诶嘿，奇妙的感情啊。
“闭嘴，这只是因为她的确很强，而且没有到合适的时候，而且……而不是你妄想的那样。”
伊利丹动了动手指，吃力地吐出一串咒语，纹身因为法力调动而流动着光芒，随后像是被压榨干净一样黯淡了下去：“你背我。”
我不是伊利达雷。虽然这么抱怨着，我还是坐起了身体，骨头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处地方袭来。伊利丹看起来比我惨多了，估计实际上也是。我把手腕放到他嘴边，尖牙利齿很轻易地就能咬开人类躯体的柔软皮肤，不费吹灰之力，尤其是在另外半个恶魔默许的情况下。
他把头转向另一边：“拿开。留着它。”
我毫不怀疑把我换成任何其他一个伊利达雷，他都会立即咬下去，吮吸里面鲜活流动的鲜血与力量，那值得他这么做。我抱起他的身体，想办法挂到自己肩膀上。比我高很多，沉重得要命，尤其是还没力气配合，不过能有一个能少走很多路的传送门就已经很好了。恶魔猎手紫黑色的皮肤上血迹斑斑，又污又腻，其中只有绝大部分不是他自己的。我舔舔他的眼罩，被他呵斥开了。
我还以为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调情的事情，留到床上再做。”
哈，看看你，翅膀都折了。
“所以我更不想听到这些话。”
好吧。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然后我们就在安全的地方了，至少凭我的脸，在人类中还是吃得开的。似乎你也别无选择。祝你无梦，伊利丹。
他没有说话，大约是没力气回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了。挂在我脖颈上的手臂轻轻勾紧了一些，随后松开。
END